麵粉當時也要了十包,這半年來,他大米、麵粉、雜糧混著吃,都消耗了一半多了。
熟練的切完肉絲,他又切了四個青椒,心裡又不禁擔心起另一個嚴重的問題。
“現在最該擔心的是水電燃氣這些基礎設施。”
“目前自來水已經被汙染了,電力系統早就在暴雨第二週就崩潰了,要不是靠著那臺發電機和我那款二手的戶外電瓶,給電腦和手機充電都麻煩。”
好在他早就在斷網之前,在網上下載了大量末日求生型別的文件,以及各種可能用得到的知識。
全部儲存在電腦和行動硬碟裡,為此刪了不少老師作品。
平時他一有時間,就會看看這些檔案,想著以後萬一能用到就賺大了。
最起碼要趁著還能發電,要多學點。
“另外一個要命的就是燃氣了,現在外面的燃氣早就停了,幸虧我當時自己裝修的時候,弄了兩大罐煤氣罐放著。”
是的,他家裡還用的是煤氣罐,這種東西,在現在城裡面的家庭很少見了。
梁源當時自己裝修,還沒來得及通水電,又不想租房子浪費錢,就提前搬進來了。
那時候需要自己做飯,就買了兩個煤氣罐,15公斤規格的。
買過來沒用多久,家裡就通了天然氣,他當時後悔不迭,覺得這兩罐煤氣買的冤枉了。
沒想到大洪水兩個月不到,天然氣就停氣了。
隨著水位不斷上漲,政府救援遲遲沒能抵達,這兩罐煤氣反而派上了大用場。
這三個月他就是靠這兩個煤氣罐做飯燒水的。
說實話,幸虧家裡有高壓鍋,否則煤氣罐裡這些煤氣,估計也早就用完了。
要是沒有煤氣,他想要做飯都困難。
樓道里避難的人,都在打撈漂浮的木材、塑膠用來生火了。
另外水源才是最要命的。
別看外面全是水,但是那都是海水,帶著鹹味。
無數屍體泡在水裡,水裡還有變異生物出沒,誰也不知道喝了這些水有沒有問題。
倒是天上的雨水可以接,梁源就看到四周鄰居有不少人家用瓶瓶罐罐掛在窗戶口接水用的。
他的水源,同樣來自雨水。
不過每次使用前,他都會用過濾裝置過濾一遍,再燒開一遍,以確保徹底沒有問題了才會使用。
思考中,手裡的青椒也切完了。
梁源熟練地起鍋燒油,薑片大蒜、料酒什麼的就別想了,早就用完了。
倒是蔥還有一些,被梁源種在陽臺那邊了。
不過因為半年沒有多少陽光照射,顯得有些營養不良,根根細如髮絲。
他沒有動這些蔥,熟練地倒入老抽,迅速翻炒肉絲。
隨著翻炒上色,肉絲呈現出誘人的焦糖色,一陣陣肉香飄了出來。
梁源趁著猛火,倒入青椒絲,極速翻炒起來。
隨著倒入鹽巴末,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青椒肉絲就已經完成了。
梁源關了灶臺的火,轉而開啟高壓鍋,將青椒肉絲一股腦倒入高壓鍋裡。
這高壓鍋裡,煮的是米飯。
家裡沒電的情況下,電飯鍋自然早就用不起了,現在都是用煤氣煮飯。
高壓鍋煮飯比普通鍋更快,更能節省煤氣,米飯只需要五到十分鐘就能好了。
這也是他在只有兩罐煤氣的情況下,卻能堅持這麼久的秘訣。
隨著他飯鏟攪拌幾下,一道美味的青椒肉絲蓋澆飯就完成了。
梁源一邊攪拌,一邊慶幸。
他很清楚,半年的大洪水,外面活著的人早就陷入物資匱乏的地步了,有些人甚至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些樓層房間裡早就擠滿了人,樓道和連廊裡也被人佔據了。
還有一些人沒地方住,於是惡向膽邊生,直接砸門強闖別人家裡。
有人更是異想天開,在水面上搭起了臨時住所。
當然,物資問題,才是最大的麻煩。
其他人他不知道,就是他對面的那對小夫妻,最近一週幾乎每天都會上門哀求自己,向自己借點吃的。
最早的時候,那家男主人過來借糧,梁源還想著大家都是鄰居,到時候逃命的時候,說不定能互相拉一把。
所以借了一些糧食給對方。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所有人都清晰的認識到,這個世界要完了。
半年的暴雨,政府遲遲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救援,數月前電視裡的政客也不斷迴圈呼籲,讓民眾自救。
從那以後,梁源就不肯再借糧食給對面了。
這一個月,那個男鄰居已經不出來了借糧食了,轉而是讓他老婆偷偷摸摸的來敲門借糧。
每次來敲門,穿的還都是極為性感的衣服。
對面這對夫妻,梁源瞭解的不深,平時也就在電梯裡見過,偶爾也會打個招呼。
平時在業主群裡窺屏的時候,才知道這對年輕夫妻是本地人。
這套房子也是拆遷之後全款買下來的。
臨江市這邊的本地人很有錢,拆遷的大部分都是暴發戶,有好幾套房那種。
因為當年生育政策,基本每家都只有一個小孩。
本地人只有一個女兒的,會想辦法招女婿。
但是社會險惡,有一批人專門設局對付這種本地拆遷戶。
打著做上門女婿的幌子,進了門之後,套走拆遷戶的所有錢財。
這種事情傳開之後,當地人不敢輕易再找外地人了,而是流行起來本地人只找本地人。
而且他們本地人與本地人結婚,也不傳統意義上的嫁娶,而是叫並家。
就是兩家小孩合併成一家,這樣一來,就沒有彩禮嫁妝這一說了。
以後生孩子要生兩個,一個跟父親姓,一個跟母親姓。
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誰也不吃虧。
對面這對鄰居,就是並家的新式婚姻小夫妻。
男的長得一般,看著三十出頭左右,女的倒是美得冒泡,看起來差不多也有二十七八了。
尤其是一對柚子,又大又圓,好幾次來敲門,梁源差點沒忍住就給開了。
正想著,門外就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梁源一愣,這熟悉的敲門聲,讓他立刻意識到是誰了。
“說曹操,曹操到了。”
他不禁笑了起來。
這種低不可聞的敲門聲,只有對面那對小夫妻了。
如果是搶劫的,根本不會敲門,他們會直接破門。
梁源走到房門口,拿起玄關上的鏡子,對著貓眼照了一下。
貓眼外,是一個身穿鵝黃色貼身後媽裙的少婦,二十七八的年紀,留著一頭烏黑長髮。
身材在這一身後媽裙的襯托下,顯得前凸後翹。
一對渾圓的柚子,高高隆起,擠壓出深刻不測的鴻溝。
女人五官更是十分標誌,跟女明星楊恭如有幾分相似。
梁源換了換鏡子角度,仔細看了看女人周圍,確認沒有旁人之後,他才開啟裡面的門。
“梅姐,有事嗎?”
很湊巧,女人也姓楊,不過名字很大眾,叫楊梅。
梁源才二十五,叫對方一聲梅姐,並不為過。
楊梅臉色略顯蒼白,嘴唇都有些乾裂。
不過她出門前明顯梳妝打扮過,不但烏黑長髮靚麗柔順,臉上還有淡妝。
想來潤唇膏是用完了,不然不至於嘴唇乾裂也不塗抹一點。
“小弟,姐……姐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家裡能吃的都已經吃完了,你行行好,能不能……能不能借點吃的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