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怎麼可能!”
臥龍仙君往後趔趄了步才穩住身形,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你施的什麼妖術,竟然有功法選你?”
長亭仙君也是一臉懷疑人生,一直以來,他契約的功法也就一本。
想多契約,也要看功法願不願意當後來的那個“妾”。
活了千年,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一次性被三種功法選中的!
功法一本只能擇主一人,且一旦結契,不能更換。
通俗一點講,這和同時嫁了三個夫君,有什麼區別!
別人都是一夫一妻,這個廢物何德何能,竟然一次性攏了三個!就因為她胸大嗎?!
“說來都是臥龍仙君的功勞。”
花戎眉眼彎彎地拱了拱手。
“萬物有靈,不爭饅頭,也爭口氣!
我不介意你多罵幾句,說不定還可以再多帶走幾本。”
“哼,選你又怎麼樣,你這麼廢物,它們遲早和你斷契,到時候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臥龍仙君叉著腰罵罵咧咧,臉上儒雅的表情再也端不住一分,內心罵了自己八百遍:嘴賤!
“那就不麻煩你操心了。”
花戎拉上銀狐的胳膊往肩上一搭,泥鰍般地滑進他懷裡嬌嗔:“夫君,我餓了,我們快回家吧。”
雖然銀狐面上還是寡淡得冷冷清清,但她還是開心得攏著男人緊實的腰背。
說到底,還是沾了銀狐的光。
不然這樣珍貴的書卷,她遠遠看一眼都是妄想。
人嘛,還是要有點感恩之心。
銀狐低下頭看她,小鹿眼彎彎,眼尾漾著漣漣春色,高興的時候更是勾人。
和長亭仙君又客套了兩句,不等他反應,銀狐將人攔腰抱起,回了落雲鎮。
落雲鎮遠離仙都,是個普通的邊陲小鎮。
因為,靠近要塞之地,才會有神御軍的分支駐紮在這裡。
花戎一邊扯著銀狐的衣領,裝睡似地闔著眼,一邊在識海悄咪咪翻閱那三卷玉卷。
《器形》教授的內容就是怎樣把普通的靈器偽裝成可以唬人的神器、天器。
《劍形》教授的內容就是怎樣把普通的劍偽裝成可以毀天滅地的神劍、天劍。
難怪銀狐臉上平靜得好像她撿了三塊大石頭似的。
這,還真是有點一言難盡。
“呦,花戎回來啦。”
彩雀姐姐款著腰緩緩走來。
銀狐是神御軍分隊的隊長,彩雀姐姐的夫君覆鷹是副隊長,神御軍的幾個家眷大都住在落雲鎮的這一帶。
彩雀姐姐家世比她好上許多,據說她原先所在的部落沾著點鳳凰支脈的血親,她還是部落裡的大小姐,修為境界也比她高上兩大階。
“那個和你好的小白臉呢,怎麼沒一起帶回來。”
彩雀姐姐上下撇了眼,又幸災樂禍地補了句:“呦,還睡著了,該不會是丟人丟大發了,故意裝睡吧。”
彩雀的嗓音又尖又脆。
家屬院的幾家聽到聲響,都探出了頭。
隔壁的狐大姐抱著小瀾也急急忙忙下了樓,一隻手環著小瀾,一隻手將臉色陰沉的銀狐扯到一邊。
“你這個碎嘴婆少說兩句會死呀,別人小姑娘就是小產了心情不好,去散散心,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瞎說!”
狐大姐眯縫著細眼罵了彩雀一句。
平時她和花戎還算走得近,家屬院的其他人都不待見花戎,她是知道的。
不就是欺負小姑娘沒有孃家人,又眼紅別人生了兒子嘛。
仙靈世界,修為越高越難孕育子嗣。
當然,若是生育了子嗣,日後修煉之路也會比別人更坎坷。
能夠成功誕下孩子的基本都是青靈境修為以下的女子。
過了青靈境,仙氣入體,氣海沉腹,便失了孕育子嗣的條件。
關鍵就是,這家屬院裡,只有花戎一人生了孩子。
看到小瀾跑來跑去,總有些小心眼的心裡酸。
“小產?怎麼回事?”
銀狐眼裡閃過一瞬晦暗,垂眸看向懷中的女人。
“已經過去幾個月了,那段時間你不在家,我也就沒說。
等你回來了,看你那麼忙,也就沒好意思提。”
花戎捻著他的衣襟,怯怯地抬眼看他。
男人下顎線冷硬,看上去好像又生氣了。
這也不能怪她,他在家的時候,總是冷著個臉,她看著來氣,也就懶得和他說了。
“小產呀,呦,怎麼還隱瞞上了,該不會是別人的吧。”
彩雀姐姐不理狐大姐,扭著細腰上前,又拋了句。
“你別亂說!我只有他一個男人。”
花戎委屈地扁了扁嘴,眼睛裡淚霧濛濛一片,小聲囁嚅:“夫君,你信我,我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彩雀,你嘴巴積點德吧,沒有的事怎麼能瞎說!
說句良心話,她拉扯孩子還拉扯不過來呢,哪有那個時間呀。”
狐大姐叉著腰瞪了她一眼,這個彩雀平時瞎話最多,說話添油加醋的。
這鄰里幾家,都沒少受她荼毒。
“管好自己,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銀狐眼眸慢慢眯起,冷冷盯著彩雀,狹長的眼尾浸著殺意。
要不懷裡抱著人騰不開手,他恨不能一掌將她拍飛。
他最恨別人挑撥離間。
關於花戎的,更甚。
彩雀撇見那要吃人的眸子,頓時噤了聲,腿腳不聽使喚地一軟,重重地癱在了地上,眼淚都被嚇得飛出了幾滴。
狐大姐毫不客氣地啐了口,抱著睡著的小瀾,跟在銀狐身後一起進了屋。
花戎包了許多糕點,再三感謝了狐大姐,將小瀾輕輕接過,進了小房間。
小瀾睡得很沉,眼角還帶著些淚滯。
花戎親了親他臉蛋,又心疼地給他攏了攏被子。
銀狐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臉,又轉頭看向花戎。
花戎長長翹翹的睫羽垂著,鵪鶉似的,不敢對上他冷厲的視線。
倏然,大手扣起她的腰肢,銀狐穩穩裹著她向對面的房間走去,關上了門。
“聽說,你舉報我和魔族有染?”
銀狐聲音很冷,花戎忍不住瑟縮了下,哭哭啼啼起來。
“我小產以後,一個人總忍不住胡思亂想,那天看見秋露,就多說了幾句。”
“是多說,還是胡說?”銀狐手臂抵著牆,將她圈在咫尺之地,緩緩迫近她。
“對不起,我也不想胡說,就是,就是當時不知道怎麼了,就說出來了。”
花戎哭得抽抽搭搭,淚珠落在薄衫上,暈開了一片又一片。
銀狐拳頭攥得很緊,看了她好一會,才直起身,走出房間,沖涼洗澡。
這件事,讓他對花戎真的很失望。
但,想到她小產,一個人在家又要照顧小瀾,就狠不下心苛責。
罷了,誰讓她是個口無遮攔的笨蛋呢。
男人進房間時,身上還覆著薄薄的水汽。
未著上衣,古銅色的上身依稀可見層層疊疊的飽滿肌肉。
性張力爆棚。
往床上的方枕一靠,意味明顯。
花戎愣了愣,訥訥地站起,往房間外走去:“你先睡吧,我還沒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