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西瓜冰沙

蕭舟說完，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蕭念織身上。

蕭念織：。

自認為自己文化水平就是那麼回事兒的蕭念織壓力很大。

不過，她仔細一想，她壓力大什麼啊？

這不是有現成的名字嗎？

反應過來的蕭念織，很快笑了笑，試探著開口：“要不，叫西瓜冰沙？”

嗯，比西瓜拌冰，能稍稍好聽那麼一點。

蕭輕心裡嘀咕，這也沒比他水平高到哪裡去啊。

但是，看著碗裡豔紅誘人的西瓜，還有中間夾著綿綿層層的碎冰……

唔，其實水平什麼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好吃就行！

蕭司業聽完，則是點點頭：“想想這名字取的不錯。”

蕭舟贊同的點點頭。

剛剛說服自己的蕭輕，頭上緩緩的打了一個問號？

不是，老父親和二哥雙標的會不會太明顯了？

不過，放在美食麵前，這些重要嗎？

不重要！

別的東西還得等，但是西瓜冰沙卻是可以馬上就能享用到的。

蕭念織給大家分了一下，不管是蕭家父子，還是府上一眾僕從，反正人不多，每人一碗。

剩下的大半個西瓜，正好夠用。

秦叔他們也很驚喜，沒想到，他們還能分一碗呢？

其實，就算是一年裡最熱的時候，他們也沒用冰的資格啊。

他們府上的冰窖不大，僅存的一點冰塊，是留著給幾位公子讀書時納涼用的。

連蕭司業都不捨得用，更何況是他們一眾奴僕呢？

但是，現在他們卻能吃上一碗清清涼涼，清甜爽口的西瓜冰沙。

這日子……

突然就幸福的讓人不敢相信。

蕭輕剛才差一點就先一步吃進嘴裡，被父親過來打斷之後，眼睛一直往西瓜冰沙上面瞄呢。

如今終於可以開動了，他也沒再客氣，迅速又不失斯文的舀了一口西瓜，中間夾雜著碎冰。

碎冰融化之時，帶出來的冷氣，剛到唇邊，就已經撲面而來，帶起陣陣清涼的爽感。

蕭輕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然後張大嘴巴，將西瓜吞入口中。

被碎冰鎮了一會兒的西瓜，其實並不算涼，但是外表的涼氣，是真的舒爽。

而且，如今的溫度也不算是特別熱，這一口已經足夠清涼。

蕭輕覺得，因為讀書帶來的一點焦躁，很快就被這一抹涼意給撫平了。

西瓜獨有的清爽甘甜，又慢慢的給心裡添了一點別樣的情緒。

比如說是，舒爽，寧靜。

蕭輕很享受這種感覺，所以很快又舀了第二口。

覺得舒服，清爽的可不止蕭輕一個人，其他人也覺得極不錯。

蕭舟甚至忍不住搖頭晃腦，語氣含糊的唸了句詩：“紺色毬兒讓水晶，味甘如蜜冷如冰。”

蕭司業在一邊暴風式炫瓜的同時，贊同的點了點頭。

一碗西瓜冰沙，讓大家獲得了短暫的清涼，人也跟著舒爽了不少。

其實如今的西瓜，遠沒有後世很多改良品種那麼甜，但是這樣的甜度，其實也還不錯，而且口感也可以。

配上碎冰，如果放在炎炎夏日，想來會更加的舒爽。

冰已經搞出來了，哪怕只是碎冰，但是對於夏日來說，已經足夠了。

但是……

硝石粉這個東西，還真是不太好弄。

畢竟這是製作火藥的材料之一，朝廷管控的還挺嚴格的。

蕭司業如果不是有官職在身，又在京城頗有名氣，秦管家拿著他的牌子去買，人家也不見得願意賣給他。

當然，一些私制的炮坊之類的地方，也有少量售賣。

不過，相對應的，人家從各個礦源地將東西運送到京城來，費用也是不少，上下打點的花費更多，最後的售價自然更貴。

總結起來，想要大量製冰還是有些困難的。

就是不知道，於姑姑那邊有沒有門路。

還有就是，皇家貴族什麼的，對此是不是重視啊？

如果重視，自己也許可以獲得用冰自由呢？

蕭念織一邊輕輕咬開清爽的西瓜，由著豐沛的汁水在口腔裡爆開，與碎冰一起，帶著些微的涼意，一起滾落喉嚨，進入腹中，一邊思考著用冰自由的事情。

蕭司業用完了西瓜冰沙之後，先跟蕭念織商量一下，硝石製冰的事情。

如果蕭念織不願意，那就府上封口，他們自己悄悄的用。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多事情，越是想保密，就越是保不住，如果小姑娘選這個，蕭司業也準備跟她說清楚。

如果蕭念織不在意，想著獻上去，那他肯定得出去找人商量一下。

蕭司業先想到的是隔壁餘祭酒，對方為人清正，在一眾讀書人中，聲望也不錯，又是宮裡賢妃的族親，如果能讓他幫忙出面，應該不至於被人貪了小姑娘的功勞。

當然，為了雙重保險，最好再跟於姑姑碰一下。

蕭念織將製冰之法拿出來，就是為了獻上去，為自己爭取一點籌碼，所以蕭司業問起來的時候，她選擇了後者。

知道小姑娘的決定，蕭司業決定先去隔壁瞧瞧，如果對方不在家，他就讓車伕老鄭送他回國子監，跟餘祭酒這邊商量好，再去於姑姑的莊子備個雙重保險。

蕭舟怕蕭念織緊張，在蕭司業離開之後，還軟聲安撫她的情緒。

蕭輕雖然不太懂，但是也知道製冰的重要性，他不太會安慰人，但是他會搞怪，是個活寶，把蕭念織逗的唇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蕭司業忙到晚飯的時候才回來。

沒辦法，餘祭酒根本沒回府，他先回了國子監，跟對方商量了一下這件事情，對方的意思是，他們往宮請旨，直接進宮跟陛下說去。

正常情況下，陛下肯定會見他們。

畢竟國子監的日常事情，關乎國家未來的人才嘛。

但是，兩個人還是保險的把這件事情，跟於姑姑說了一下。

如果陛下這邊沒空，就讓對方給太后遞牌子，讓於姑姑進宮先跟太后說也行。

對於蕭念織居然能復原古人的製冰之法，於姑姑是很詫異的，她好半天之後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唇角的笑意就沒下來過。

蕭司業和餘祭酒也跟著笑，不過，他們很快又告辭離開了。

兩個人往宮裡請旨，但是今天時間太晚了，陛下讓兩個人明日準時早朝，早朝之後留下，等傳喚。

蕭司業和餘祭酒因為忙著國子監的日常事務，還有官階不高，所以如果在無召的情況下，日常可以不需要上早朝。

但是如今他們有事情要奏，明日的早朝肯定是要去的。

跟於姑姑這邊碰完頭之後，兩個人匆匆回府。

除了需要準備明日見駕的說辭，也需要把明日的官服一眾物品備齊，最重要的還是……

明日要早起，因為他們住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