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就知道你這個姑娘不是個好的,現在露出真面目了吧?”
吳阿婆氣的發癲,說:“你說我們家怎麼就這麼倒黴,遇見了你,你就想賴上我兒子,現在對我還不恭敬,真是遭了罪了啊!我們家這是做了什麼孽了啊!遇到你這麼一個喪門星啊。蒼天啊大地啊,誰給我們家做主啊!”
吳阿婆就地一坐,直接蹬腿兒叫罵:“我命苦啊,我這命太苦了啊!我兒子大好的青年就被你纏上了啊!我們命苦啊。”
她這一鬧,立刻就有人圍了上來,這種熱鬧,人人都愛看啊!
農村缺熱鬧,這公社也缺啊。
誰不缺呢。
看熱鬧,那是人之常情,很快的就有人圍了上來,小寶丫他們也趕緊湊上去。
吳阿婆叫:“陳文麗,你就是個喪門星啊!”
陳文麗看她這一齣兒,冷笑出來。抱著胸說:“老太太,你這是做給誰看呢?怎麼的?以為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我就能答應不結婚?你做夢,你兒子在水裡抱了我,我要是不嫁給他,我的名聲不要了?怪就怪你們自己家人犯賤,你們如果不下水,我能下去嗎?我可是為了下去救你兒子。我也算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了,怎麼的?我下水救你兒子,你兒子娶我不應該?你現在在這裡說這些幹什麼?不樂意?那我可就要找人好好說道說道了。”
“你放屁。你少威脅人,我兒子明明是被你推下水的,然後你又下去救他。他都會水,用得著你救嗎?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把我們家當傻子啊!”她拍著腿哭:“你威脅我們,你不是人啊!這世上怎麼就有你這麼惡毒蛇蠍的女人啊,大家可看好了,這個女人叫陳文麗,就是她,就是她啊。她太能算計了啊。”
陳文麗呵呵冷笑,這下子已經確定了,這老太太就是想要故意敗壞她的名聲,從而達到不結婚的目的,當她不知道?這個老太太最中意於招娣。
於招娣那個蠢貨給她買東西討好她,還真是有用。
眼看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她高聲:“老太太你說清楚,什麼叫你兒子是我推下水的?他明明是誤以為你女兒在水裡才下水的。至於他為什麼有這個誤會?你還要我給你留臉嗎?呵呵,你閨女想嫁給工人,故意憋了壞算計人,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陰差陽錯,害的自己哥哥下水。怎麼的?現在你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告訴你,沒門!我陳文麗可不是好惹的。我這人是愛打架,但是在這方面可跟你閨女不一樣,我要是真會算計,我就像是你閨女那樣算計一個工人不好嗎?我幹什麼要算計一個死了老婆帶孩子的莊稼漢?你這老太太,自己家人惡毒就覺得別人也惡毒,你當別人都會中計?別想了,不可能!”
“啊。這老太太這樣嗎?”
“我看這個知青說的對,誰會算計帶孩子的鰥夫啊。”
“那可不。”
“要說算計工人這個事兒,我聽過的,前幾天還傳過啊。”
“原來是他家閨女啊,真是沒想到。”
“你看她長得這個樣就知道他閨女肯定長得不好看,你不是就得想別的辦法?”
“對對對。”
“對什麼對。”吳阿婆氣極了,罵道:“你們知道什麼就在這裡胡說,我家是村裡人怎麼的?那也是村裡過得好的人家,我們家要是不好,我兒子要是不好,她能上杆子?”
陳文麗可不承認,承認了就落了下風,她一定要拿捏這家子:“屁的上杆子,我可沒有上杆子,那是陰差陽錯,我都已經被抱住了,不嫁的話我還怎麼嫁給別人?正好你老太太自己找來了,我們也得說道一下彩禮的事兒。你家真是好意思啊,竟然一直都不提彩禮的事兒,怎麼的,非得讓我主動問?”
“你自己上杆子,要什麼彩禮,別想了,沒有!不僅沒有,這嫁妝你必須得給一輛腳踏車。”吳阿婆想到田巧花又穿上新衣服了,牙都要咬碎了。
她說:“我和老伴兒還得一人有一身新衣服,老三還有香織也得一人有一身。”
她不喜歡孫女兒,可以要了給別人穿,但是得有。
沒看嗎?
隔壁小五子每次結婚都有的,這些東西,小五子有,她兒子也得有。
她認真起來:“你聽到沒有?除了這些,再做兩鋪兩蓋。”
她得意洋洋的要求,覺得自己要求的一點都不多。
但是卻沒看到周圍已經一片安靜了。
大家可見識過不少不講理的老太太,可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她怎麼好意思開了這個口的?就算他家是閨女要彩禮,都沒有要這麼多的啊!
寶丫他們倒是不太知道結婚該怎麼給,但是寶丫覺得哦,吳阿婆肯定是跟她爸爸學!
可是可是,寶丫小小的心還是覺得很不對。
因為,不一樣啊。
哪裡不對,寶丫不太能說好,但是她就是知道,爸爸和洪阿姨的婚姻,跟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學習是沒有用的呀。
寶丫瞪大眼,悄麼悄的繼續看熱鬧。
其他三個男孩兒也看的很激動。
果然,陳文麗就不是什麼好欺負的,吳阿婆覺得自己可以多要,但是卻沒想過,陳文麗哪裡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淡定的聽完了,說
:“說完了?你是不是瘋了啊?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敢跟我提這麼多要求?我告訴你,沒門!別說我沒嫁妝,就算是有,也一分錢都不會給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算是個屁啊。我就把話撂在這裡,你必須給我準備二百塊錢的彩禮,另外給我做一身冬裝一身夏裝,一雙小皮鞋。另外還得給我準備新的鋪蓋。並且承諾,以後香織由你們撫養,我跟顧凜以後可是要再生的。我不會養著別的女人的孩子。你們必須給我做到,如果你們做不到,我就去舉報你們家顧凜耍流氓,也舉報你們家大蘭子作風不正。”
“你混蛋!你這個壞女人,我打死你!”
吳阿婆聽到這話,真是扛不住了,直接就撲上來,恨不能捏死陳文麗。
陳文麗本來都已經憋著火,這下子也一下子就不管那些了,直接撲上去就是瘋狂的互相撕頭髮。
“你這個小賤人……”
“你這個老賤人……”
“我撕爛你的嘴……”
“我薅光你的頭髮……”
兩個人打架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吳阿婆直接就把手伸進了陳文麗的嘴裡,直接要把她的嘴撕開,陳文麗嗚嗚嗚的閃躲,表情猙獰。
她覺得自己的嘴巴真是要被撕開了。
這個時候他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使勁兒的薅著吳阿婆的頭髮,用力往下拽,王阿婆的頭髮本來就不富裕,被陳文麗一把一把的往下薅。她嗷嗷的,手上的動作很重,這個該死的老太婆。
“嗚嗚嗚,你放手。”
“你放手……嗚嗚。”
兩個人都口齒不清,不過倒是誰也不先鬆手。陳文麗使勁兒的薅著吳阿婆的頭髮,仗著自己年輕,一把將人按在身下。吳阿婆一時不差,摔坐在地,陳文麗就跟會九陰白骨爪一樣,直接對著吳阿婆的脖子就是幾爪子。
她兩隻手都忙碌的很,一隻手薅頭髮,一隻手瘋狂的撓,簡直是把手揮舞出殘影兒了。
吳阿婆雙手都在陳文麗嘴裡撕把,倒是不如陳文麗更兇猛,但是她也不服輸,嗷嗷的繼續勇猛罵人,十分不堪入目,各種問候祖宗十八代,順便問候各種身體零件兒。
腳丫子更是試圖往上蹬,陳文麗氣的不行,眼看這死老太太都被她薅出斑禿了,她一鬆手,直接就開始扇嘴巴:“讓你罵,我,嗚嗚,呃,讓你罵……”
她嘴巴被撕的都要沒有知覺了。
但是不妨礙她發飆,啪啪啪!
那大嘴巴啊,扇的可重了。
陳文麗發瘋打人,吳阿婆終於鬆開了手,改去抓陳文麗——嘩啦!
陳文麗衣服被撤開了。
“啊啊啊!”
“我的天啊!”
“這……”
不得不說,吳阿婆這種老太太就沒有這個素質,像是人家陳文麗和於招娣打架,彼此都很有默契的不扯衣服,為啥?這大家都是女同志,彼此都懂。
但是吧,吳阿婆可不管那些!
她直接這麼一撕開,就露出陳文麗的大背心。
陳文麗這下子火氣更大,直接用力一扯,老太太的衣服也開了。她嗷嗷的發瘋一樣的拽,直接給老太太衣服拽下來,反套在自己身上。
吳阿婆都被陳文麗這一齣兒幹蒙了。
陳文麗這下子更發瘋了,直接用力的薅著吳阿婆剩下的頭髮,沒一會兒,吳阿婆那為數不多的頭髮都已經徹底不見了。
不!見!了!
光了!
禿了!
剛才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現在穿個破洞大背心子,光著頭,說是尼姑,都有人信了!
“我的媽!”
“草,這女的太牛逼了。”
“這這這……”
“禿了?這就禿了?頭髮這麼脆弱的嗎?”
“我的天啊,這就禿了啊,這麼大歲數,還能長起來嗎?”
“這誰曉得啊。”
現場瞬間更加混亂了,不管男同志還是女同志,都抱著頭,一副擔心的樣子,平時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這個時候莫名就有點擔心,這頭髮,真的不能沒有啊。
吳阿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叫:“你個小賤人,你把衣服還給我,好,好好好,你敢打婆婆,我告訴你,以後你完了,以後你就完蛋了。今天你要是能進我們家門,就踩著我的屍體進!有本事你就去告,我相信不管是誰都會調查清楚的!你別想,你這輩子就別想了。我們家門,你進不去!”
她說完,上前就要拉衣服,陳文麗又是一個大逼鬥甩過去!
這是陳文麗打架最兇猛的一次,講真,如果不是吳阿婆扯開她的衣服,她也不至於發瘋這樣,雖然陳文麗不在乎這些,但是在她看來這是一種侮辱。
這就不行!、
她陳文麗不穿都行,但是別人不能拽她衣服。
她這下子也來了火氣,指著吳阿婆罵:“行啊,那我就看你怎麼死!啊呸!”
她一轉身就走。
吳阿婆嗷嗷叫:“你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陳文麗:“還個屁!”
她大步流星。
寶丫他們一干小孩兒在打架的時候早就躲得老遠了,她爸爸說了,看打架,不能站在第一線,不然粘包就太倒黴了。他們可不想倒黴,所以離得遠遠的,反正,也看得清,畢竟打的太激烈了。
小寶丫摸著自己的頭髮,說:“我的頭髮還在哦。”
“還在。”
幾個小孩兒面面相覷,好半天,小高錚真心的說:“這女同志打架,真的太厲害了。”
寶丫糾正:“不是女同志打架厲害,是他們打架厲害。”
“真嚇人。”
“真可怕。”
幾個小孩兒都抖肩膀,小寶丫回頭又看了一眼,小聲說:“頭髮好脆弱。”
她格外認真的說:“以後我好好梳頭,再也不使勁兒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