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頤:“……對不起,你值得更好的。”
少年終於忍不住,哭著跑走了。
洛頤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第一次覺得桃花這麼可怕,
系統很是欣慰:【娘娘,您這次做的特別好!】
洛頤感嘆:【烈女怕纏郎啊。】
【長得好看也是一種煩惱呢。】
系統:【……】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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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挑的木樑托起檀木雕花天花板,茶几上擺放著精緻的茶具,白霧繚繞,四處散發出淡淡的茶香。
江啄不是個會品茶的人,幾乎是一口乾,味道也沒有嚐出來,還要怪茶不夠味。
坐在輪椅上的季遠就比江啄講究多了,細細的品,慢慢地回味,明媚的陽光自他身後映來,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整個人都像是融在了一層暖光之中,挺著背脊,一眼看過去,只覺賞心悅目。
“這幾天我看你的叔叔們跳的挺歡的,看來是完全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江啄語氣玩味。
季遠淡淡一笑,隨意道:“跳樑小醜罷了。”
“人總是貪心的。”江啄把玩著茶杯,“但是像他們吃的這麼難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恐怕他們現在就只盼著你倒下。”
手掌摩挲著膝蓋,季遠依舊是淡淡地,看起來好像沒有脾氣,“那就盼著吧。”
季遠這種態度,讓人心裡打鼓,他永遠都是笑著的,卻越發的深不可測,就連江啄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在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
“哥——”
人未到,聲音先到了。
可不就是江啄的寶貝弟弟嗎?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等看到江應淮眼睛紅腫,活像是被人欺負壞了的樣子可把江啄嚇了一大跳。
“哥——”江應淮鼻尖一酸,眼淚瞬間飈了出來,“嗚嗚嗚……”
“怎麼了?”江啄神色陰沉,“誰欺負你了?”
他這個弟弟被家裡寵的天真無邪,完全沒有心眼子,哭成這樣還是第一次見。
“嗚嗚……哥,我被人給甩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臉都哭紅了,足以看出有多麼難過。
江啄一聽更是憤怒,他的弟弟在感情這方面純情的就像一張白紙,一定是被某個壞女人給欺騙了感情,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安慰江應淮,嘆了一口氣,作人生導師狀:“那是對方眼睛瞎,你這麼好,一定值得更好的。”
一聽這話,江應淮哭的更難過了,“可是,可是我只喜歡她,我就想和她好,我不要別人。”
江啄一聽,哪能讓自己的寶貝弟弟這麼卑微,斬釘截鐵地說:“那個壞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指不定背地裡幹了多麼多的缺德事呢!”
哭哭啼啼的江應淮猛地朝他看過來,差點哭斷氣:“她才不壞呢!她只是被野男人勾引了而已,都是那些野男人的錯!她心裡還是有我的,我知道,她也喜歡我,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才阻止了我們在一起!”
江啄聽著這些話,被哄的一愣一愣的,他不可置信的道:“她都這麼對你,你還覺得對方喜歡你?”
江應淮似乎想到以前美好的往事,破笑為涕,“每次我生病,她都會叫我多喝熱水,這就是她愛我的證據!”
這一刻,沉默震耳欲聾。
江啄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弟弟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得了傳說中的戀愛腦。
他哭的撕心裂肺,江啄尷尬地看了一眼季遠,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弟弟這麼丟人,乾笑兩聲:“讓你見笑了。”
季遠露出淡淡的微笑,梳起頭髮露出一張俊秀溫雅的面容,平易近人,“年輕人嘛,很正常。”
江應淮這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臉皮再厚,再遲鈍,也會感覺到一點不好意思。
他連忙擦乾淨眼淚,好奇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江啄才反應過來,自己都沒問那個女人的名字,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裡面有這麼大的本事。
“你的那個……前,前女友叫什麼名字?”
“我還沒有同意分手呢。”江應淮撅著嘴,紅紅地眼眶,吸著鼻子,毫無心機地把洛頤出賣出來,“她叫洛頤。”
江啄覺得這個名字格外的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腦海裡突然閃現一道白光,臉色突變,驀然看向平靜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季遠也聽到了,眼珠子一轉,看向江應淮。
江應淮覺得自己彷彿被一條毒蛇盯上的老鼠一樣,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
片刻,季遠轉開了視線,那目光輕飄飄的輕飄飄的落在他身上,又輕飄飄離開,卻讓江家兩兄弟出了一背的冷汗。
季遠道:“好巧,這個人我剛好也認識。”
他說的淡然,好像被戴綠帽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江啄只覺胃部異動,喉頭髮緊。
江應淮就是個粗神經,但也感受到了氣氛有點古怪,一聽季遠也認識洛頤,忽略掉那莫名的恐懼,不知死活的說道,“這麼巧啊!那你一定知道阿頤有未婚夫吧!就是那個野男人逼迫阿頤跟我分手,哥,你一定要幫我!”
江啄現在只恨不得堵住對方的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季遠的手段,連忙捂住了江應淮的嘴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季總,我這弟弟腦子從小就有問題,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讓他接著說。”季遠聲音聽不出喜怒。
江啄哪裡還敢呢,是恨不得把這個蠢貨弟弟一腳給踢出去。
江應淮被哥哥那鋒利的眼神給嚇到,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只覺季遠說這話的目光明明是笑著的,卻又帶著一絲隱約的冷色,瞧來莫名詭異。
季遠又道:“我竟然不知原來江先生的弟弟是個如此多情的種,哪怕女方身邊已有婚約,也對此念念不忘,保持初心,還真是赤子之心呢。”
季遠說話一直平平和和,此句的尾音難得揚了一下,駭得江啄手裡的茶杯都吧嗒掉在了桌面上。
季遠微微頷首抿了一口茶水,指腹摩挲著茶杯上的紋路,但是江啄知道季遠越誇一個人,就越讓人膽寒。
江啄不敢在接嘴,只是暗恨恨的瞪直某個不長腦子的玩意,默默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缺了一根筋的江應淮總覺得背後涼嗖嗖的,滲人的很,偏偏季遠還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樣,令人猜不透。
談完了事情,江啄立馬拉著不爭氣的弟弟離開,生怕走晚了一步,小命就不保了。
茶涼了,季遠放下了茶杯,光線折射,一片晦暗。
洛頤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翻車了,心情正好的彈著曲子,搖頭晃腦,獨自沉迷,系統沒眼看,嘴上還要殷勤的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