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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海是在一個賭局中認識老歪的。
自從何惠離開之後,靳海徹底的沉淪,在慾望與放縱中迷失了自己。
“呦!靳老闆,您滿面紅光,今個您可要發財啦!”在小夥計的一聲聲恭維中,靳海走進賭窩。這個賭坊設在一個極隱蔽的地方,不是熟客根本不接待,靳海是熟客也是常客。
“哎呦呦!我說老靳,你怎麼才來啊?你看我們等你很久了。”一個臃腫的身體堵住靳海的身前。這人外號徐胖子,靳海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知道他是做肥豬生意的。看他的身材與他的職業十分相襯,不差分毫,一樣的肥。
“店裡的生意太忙了,自從那個娘們離開我之後,我就忙的稀裡糊塗,這不,趕走了幾撥生意才抽出身來。”靳海樂呵呵的回應道。
“就說嘛!咱靳老闆可是我們城裡的大老闆,日進斗金啊!”徐胖子不失時機的捧著靳海,靳海聽的飄飄然。
“客氣,客氣,徐老闆也是生意興隆嘛!”靳海客套的應付著。
“今天可是有生面孔哦,兜底的怎麼破例了。”兜底是對賭坊老闆的稱呼,因為在他的場子裡賭錢,他是兜底包全的。靳海見到桌邊坐著一位面容消瘦,一身陰氣的人,非常面生,頓覺詫異。
“靳老闆,他和兜底的是熟人,因常年在外地,這不,剛回來就被我們拉來玩幾把,在這裡你還怕了不成。”徐胖子見機立刻解釋,將靳海讓到桌邊來。
“靳老闆,我人送外號老歪,初次見面。俗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咱們今日相見,明日想見,哈哈!”老歪一抱拳,主動示好,給靳海一個大大的面子。
在世面上混的人都清楚,既然別人自掉身價,怎麼說也要兜著,誰知道哪天還要有事相求呢。
“哈哈,老兄見外,我靳海,以後大家多多來往。”靳海也學著抱拳回禮。
“咳!大家都不是外人,沒有必要搞得那麼客氣,都生疏了。來來來,大家趁早玩幾把,我今晚可要早點回家。”徐胖子一笑,全身亂顫,彷彿全身的肉要掉下來一樣。
“我說胖子,鬼才相信你回家,你還惦記你店裡的小妞吧!”旁邊的人介面說道,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大家說歸說,千萬別傳到我家母老虎的耳朵裡,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眾人的幾句笑話,化解了靳海的陌生與警惕。
靳海幾人玩的是牌九,今晚靳海的手氣出奇的好,贏了十萬左右。
“靳老弟,你可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啊,手氣不錯嘛!”老歪笑眯眯的說道。
“哈哈,是啊,等會兄弟們的宵夜我請。”贏了錢的靳海特別興奮,也更加闊氣。
“我看算了,今晚就到此結束,趁著靳老闆的運氣和財氣,我不回店裡了,就好好陪大家喝一杯。”徐胖子也輸了錢,就坡下驢,停止了牌局。
“好,我們明晚再盡興。”靳海巴不得就此結束,自己贏了不少,別人不開口,自己都不好意思結束。
“走,老歪大哥,徐胖子,還有哥幾個,附近的好館子隨便挑。”靳海說完,將桌面上的錢隨手扒拉進袋子中。
眾人挑了附近中等的酒店,酒店正忙著關門,廚師也正收拾下班。靳海額外掏了二百塊錢,才讓飯店整了一桌子的菜。
酒桌的客套必不可少,免不了的一陣吹捧,眾人也盡興暢飲。
酒席臨終,酒桌上只剩下靳海、老歪、徐胖子三人,其他的人吃飽喝足離去。
“靳老弟,既然剛才你都叫我哥哥了,那當哥的就拿你當弟弟,來,咱弟兄就再喝一個!”老歪端起酒杯,拍著靳海的肩膀站了起來。
“我說大哥,你不拿靳海當外人,靳海豈能不識好歹,來,我敬大哥。”靳海的酒量也就半斤八兩,現如今已一斤有餘,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端起酒杯就先乾為敬。
老歪向徐胖子使了個眼色,徐胖子趕緊又給靳海倒滿了一杯。
“相識一場,我還不知道老弟的老家是哪裡的?以後少不了到家裡看望看望老人。”老歪將靳海扶住坐在座位上。
“我的老家不值一提,就是、就是一個破山村,哪比的了城裡,比不了城裡。多少年也不見一個生人。對!是多少年也見不到一個山外的人,大哥,不怕你笑話,我要是不到,不到山外來,就不知道山外還有天,呵呵,呵呵。”靳海的酒已經到量,說話也不太正常。
“可不能這麼說,你的山貨可都是稀罕物,我們城裡都難找,你們的山裡還不都是寶貝啊!”徐胖子不時時機的打聽。
“寶貝?去他媽的寶貝!寶貝還不都在族長手裡,死了還要帶進棺材,藏在山裡有個屁用,還不如拿出來大家換錢花。要不是,不是有族內的毒誓,我他媽早就去偷來,還用這麼累死累活的做生意。”靳海徹底喝多了,把族內的隱秘也一總說了出來。
“寶貝,什麼寶貝?”徐胖子趕緊走進靳海,急切的問道。
“哪有什麼寶貝?”靳海雖然喝的超量,可族內的規矩時刻在警醒著他,模糊中還有一點意識,抗拒性的否認自己的說法。
老歪責怪的看著徐胖子,趕緊轉移話題,打消靳海的懷疑。見到靳海確實已經喝多,沒有再次提起剛才的話頭,兩人放下心來。
徐胖子和老歪相視一笑,靳海的口風已經探到。兩人見目的已經達到,趕緊安排人送靳海回家,順便將飯菜的帳也結了。
第二天中午,靳海才扶著頭掙扎著起床,看著身上的錢分文未少,知曉是別人付的飯帳,頓覺不好意思起來。
等到靳海來到山貨店,已到吃飯的點。
“徐胖子,我正要找你,你就來了,真是想個王八來個鱉!”靳海看見路過門口的徐胖子,趕緊吆喝起來。
“我說老靳,你怎麼說話的呢,還虧我昨晚送你回家。”徐胖子惱怒的叫道。
“你看你,開個玩笑都不行。我問你,昨晚誰結的帳?”
“不跟你一般見識,是歪哥結的。你啊,贏了錢還裝醉,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徐胖子說完作勢要走。
“你等等,你要到哪去?”靳海趕緊一把抓住胖子的衣服。
“去!這不是老歪哥到我店裡玩,我去買幾個菜,咱倆喝一盅,你要去啊?”
“別啊,你給兄弟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今天中午我請,走,還是那個館子,走著!”靳海拽著徐胖子就往回走,徐胖子也故意掙扎了幾下,就和靳海一道回去。
這一去,靳海就徹底的進入早已編織的圈套內,一去無法回頭,也不能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