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來乍到

原本只是龍陽被矇在鼓裡，如今看來，他們是被集體忽悠了。安排龍陽去方寸鎮派出所工作，是為了暫時掩飾他的身份，為何遮遮掩掩、故弄玄虛的將於飛和天天也誆了進來。三人鬱悶之後，開始分析其中的原因。

“照我看哪，就是怕龍陽孤單，讓我們來給他作伴的吧！”于飛拿著草梗剔著牙，胸有成竹的說道。

“去你的！就會胡說八道。我看應該是看龍陽初來乍到的，怕他會吃虧。”一旁的天天立刻反駁，她就沒有贊同過於飛的時候。“龍陽，你說呢？”

“你們兩個也別瞎尋思，多數是方寸鎮的問題。”龍陽皺著眉頭，看向方寸鎮的方向。他想的比較遠，考慮的比較深。

“你說方寸鎮很危險？”于飛扔掉手中的草梗，驚訝的問道。

“管它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走。”龍陽沒有正面回答于飛的問話，率先向方寸鎮的方向走去。

“這下我們給害慘了！我說你慢點，等等我們。”于飛做個鬼臉，和天天一起向龍陽追去。

方寸鎮，有四個村子處於三個市的交界之處，這種地理環境會造成管理的空虛地帶，治安形勢不容小覷。還有二十個村子，它們竟然會那麼的偏僻，讓人十分費解。

既然選擇在方寸鎮這樣一個地方率先設立派出所，那麼就有它的原因。至於原因是什麼，只有到達那裡才能知曉。路上，龍陽一行加快腳步，一邊觀察風土人情，一邊考慮對策。

很快，他們來到了方寸鎮的轄區範圍。

這是？破敗的村落，稀稀拉拉的住戶，簡陋的茅草土屋，髒兮兮、瘦弱毛長的黃狗在路口亂吠。

于飛和天天都來自於城市，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村落，更沒有見過如此貧苦的狀況，他們對於眼前的景象十分震驚。

龍陽自靳村出來，見過大山裡的貧窮小山村，他還算能接受眼前的場景。唯一讓他疑惑的是，這個村子似乎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放眼看去，見不到一個人影。“走，去看看。”

三人走進村中，龍陽敲響其中一戶的木門。“有人在家嗎？”龍陽連續敲了幾遍，屋內才傳出回答聲。

“誰啊？”屋內傳出的是一個女人顫抖的聲音。

“我們是路過的，想問問這裡是什麼地方？”于飛介面問道。

“是方寸鎮！”女人再次回應道。

“誰不知道是方寸鎮，這人真奇怪。”于飛小聲的嘀咕著。

“你能不能出來說話，我們是想問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字。”龍陽將於飛拉到身後，繼續問道。

“什麼村不村子的，就剩這十幾戶人家，你們快走吧。”女人說完後，屋內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龍陽，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村子有點”天天說完，四處的看著。

“有話就說，還搞氣氛。”于飛隨著天天的目光，也開始四處張望起來。

“有點瘮人！”天天瞪了于飛一眼，說道。

“你還別說，還真有點！”于飛聽完天天的話，打了一個寒顫。

天天看到于飛的樣子，以為于飛在故意笑話她，對著于飛的屁股就是一腳，嚇的于飛快速的跳的旁邊。

“好了，你們別鬧了。這大白天的，能有什麼？我們到鎮裡就應該知道點具體情況了。”龍陽拉住于飛，催促著二人快點離開。

當走過這個村子的時候，龍陽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村後的地方起了好幾座新墳，看來這個村子最近死了不少人，難怪天天會有此感覺。

他們在路上又經過兩個村子，情況大同小異，看起來都十分貧窮。按道理講不應該如此，這都到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樣的村落。龍陽等人沒有再進入村子，沒有找人詢問，估計問也問不到什麼結果。等到了鎮區，一切自有結論。

這些村子真的十分偏遠，龍陽等人走了兩三日才來到鎮區。當踏入鎮區的那一刻，他們真有種從地獄來到人間的感覺。鎮區的現象才如正常的生活，二者的差距實在太大，讓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鎮區由四個村子組成，就是三市交界的四個村子，彼此相鄰相連，房屋相接，儼然一個大型的村落。

龍陽等人找到了派出所，派出所就設在鎮公社，兩個身穿制服的同志在收拾著房間。

“報告！”于飛對低頭收拾的二人敬禮，大聲的喊道。

“哎呦！嚇了我一跳。你們是？”二人看向門口，笑著問道。

“我們是東巖市警校的畢業生，我們奉命前來報到。”于飛高興的回答。

“快進來，快進來。”他們招呼著。

這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精明幹練，應該是從其他地方抽調過來的同志。

“我，于飛。”

“我，龍陽。”

“我，天天。”

三人一齊敬禮，而後掏出畢業證與介紹信遞給其中年齡較大的警察。他看似隨意的掃了一眼，將材料放在桌上。“快坐，坐下說話。”

等三人坐下來後，年齡較大的警察開始介紹。“我叫張東方，來這裡任所長，他叫劉衛國，任副所長。這個所就我們五個人，沒有外人，以後大家就是同事，就叫我老張，叫他老劉。”

“張所長！劉所長！”三人再次站起來，分別敬禮致意。

“你看，又見外了不是。哈哈！我們也是從你們這會過來的，不要拘謹。另外我是從別的縣刑警大隊抽調過來的，劉所長也是從別縣派出所挖過來的，以後我們共同努力，把這個全市的第一個試點派出所幹好。”

“是！”三人同聲回答。

“你們是東巖市警校本屆畢業生的前三名，你們來了，我們撿到寶了。對了，天天，你一個女孩子幹嘛要到這種窮鄉僻野的地方來啊？”張所長問道。他的問話如拉家常一般，緩解了三人緊張的情緒。

“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天天學起于飛，大義凜然的說道。

“哈哈哈！”眾人皆大笑。笑是最好的調節劑，很快，三個人就徹底的放鬆下來，與兩位所長相談甚歡。

“對了，張所、劉所，我們初來乍到的，對這個地方不瞭解，你們呢？”龍陽向二位所長詢問道。

“我們比你們早到兩天，也是初來乍到的人，不比你們瞭解多。根據市局提供的資料，這個鎮的治安非常不好，是全縣重大案件的高發區。”張所長介紹說。

“那為什麼不好好整治整治？還有，在鎮區成立試點派出所，為什麼都是用外地的人？”龍陽繼續問道。

“嗯，看來你考慮的很仔細。我和劉所長也考慮過，而且向市裡請示過，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我們可以慢慢來談。”張所長沒有正面回答龍陽的問題。不過從他的言語以及表情可以看出，這個方寸鎮不簡單。

龍陽沒有繼續追問原因，他知道時機成熟，張所長會和他們說明白的。

“我們有正式的制服穿吧？”于飛打破沉悶的氣氛，看向兩位所長身上的服裝，激動的問道。

“有，當然有了！你們都畢業了，現在正式參加公安工作，就是一名真正的警察，怎麼會沒有制服呢！”劉所長回答說。

“太好了！”天天高興的拍著小手。

龍陽心裡更加興奮，他終於可以正式的參加工作，穿上期望已久的制服。像凌峰、朱宏遠一樣，偵查破案。

“不過？”劉所長看著三人高興的模樣，有些為難的說。

“怎麼了？”三人驚訝的看著劉所長。

“老劉，直說吧！”張所長站起身，看向窗外。窗外就是鎮區，這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你們三人都是真正的警察，但是有一個人要先不穿制服，為我們以後的工作潛伏下來。”劉所長道出原因。就是要從三個人中間選出一人，處於暗處，為派出所的工作做好前期的偵查。

“怎麼能這樣！”天天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她堅決不同意。上了三年大學，剛參加工作卻不能穿上夢想已久的制服，誰能同意？！

“肯定不行！我也不同意！”于飛差點跳腳，他說不同意不是代表自己的意思，是代表他不同意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不穿制服。

龍陽沒有說話，他在思慮著剛才與張所長的對話內容。

試點的派出所，不用當地隊伍內的人？

一個小鎮，要設立一個派出所？

二十四個村落，差距如此的大？

小小的村子，最近添了好幾個亡魂？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龍陽的腦海。如果要解開其中的謎團，只有處於暗處才能做到，龍陽心中有了決定。

“我來！”

“什麼？”一旁的于飛和天天瞪直了雙眼，不解的看向龍陽。他們知道龍陽，龍陽是最想穿上那身制服的人，他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呢！

張所長與劉所長聽到龍陽的回答，互相對視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行，堅決不行！讓我來！”于飛咬了下嘴唇，他決定做那個不穿制服的警察。

“我來，我一個女孩子穿不穿無所謂，正好我可以穿一些漂亮的衣服。”天天更不允許龍陽如此草率，她情願自己不穿制服。“張所長、劉所長，讓我來吧！”

“不行，你不但是初來乍到的，而且是一個女孩子，不合適！”張所長立刻否決。

“我是男的，我行吧？”于飛激動的說道。

“誰是老大？”龍陽來到于飛面前。

“你是！”于飛立刻軟了下來。他知道龍陽已經下定決心，他再爭也沒有用。

“好，就由龍陽來做這個便衣警察！”張所長與劉所長一起鼓掌，為龍陽的勇敢，也為他的擔當。